“陛下。”
沉吟间,青年平稳如珠玉的嗓音落在耳边。雍帝回头,见沉默了许久的李明寂终于出声,“卑职要禀报的事,也与这名为‘周溶’的考生有关。”
“他是徽州人士,去年来京赴考,借住在城西直巷。昨夜卑职带皇城司巡值,经过直巷,见有人跟随周溶进门,谋害他性命,便出手救下了他。”
李明寂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拓着一个图案,“此为刺客身上的刺青。卑职顺着刺青上的字,接连拜访了几家窦姓府邸,看见窦文霄大人正在写信,言事已办成,预祝潘令泽高中状元。”
世家多会豢养死士,在胸口刺下世家的姓,世代为世家奴仆,这一现象在朝中并不罕见。窦文霄是此次科举的知举官之一……
偷梁换柱,再杀人灭口,悄无声息地取走一个性命,于他们而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毕竟,这些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朕知道了。”
雍帝哑着声音,“李卿,朕要你做一件事。明日殿试之前,务必办妥。”
李明寂垂眼:“请陛下吩咐。”
……
这一忙,便到了后半夜。
天气转暖,夜里霜露仍然浓重。李明寂披着夜露的湿寒,翻进梨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