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夙自嘲地摇头,她去找谁都不可能来找他。

可人去哪儿了呢?

眸光扫视一圈,他定定落到一间依然点着烛火的屋檐上,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去当一个不懂事儿的长辈了。

……

屋檐下的烛火透过窗户纸显出一片橘黄色的暖光。

傅云漓一袭大红嫁衣坐在床前,神色颇有些复杂难言地盯着坐在桌前转动酒杯的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舒纪程不解:“什么?”

“大火。”傅云漓紧紧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新房会燃起大火。”

要不然她怎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别想那么多了,今日可是你我二人的大婚之日。”舒纪程倒好合卺酒端起一杯递给她。

大婚?

傅云漓听见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日子竟被整得乱七八糟,乌鸦飞过,火盆烧衣,现在礼毕入的屋子都不是他们原先准备好的洞房,而她将要共处一生的夫君……也还在有事瞒着她。

她看着那杯酒没有接,舒纪程端了一会儿,缓缓将杯子塞到她手里,“都已经如此了,便先将就些,等日后稳定了我再补你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

傅云漓拿着白瓷酒杯,看着逐渐荡漾开来的水面,垂下眼眸,是啊,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