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起褶皱的裤子抵在肮脏的地板上,凌先眠丝毫不在乎,他的眸底映着江秋凉,忠贞而虔诚。
“我的荣幸。”
凌先眠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左手拿起落在地上的铁链,右手握住了江秋凉的脚踝,把铁链扣在江秋凉的脚踝上。
咔哒。
“你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江秋凉俯视着凌先眠,说道。
此刻,凌先眠握着江秋凉的另一只脚踝,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你不应该用陈述句来索取答案。”
凌先眠拽了两下铁链,金属摩擦的杂音在地下室异常刺耳,他站起身,提着绳索的一端,绕到江秋凉的身后。
“那我应该用问句?”江秋凉问。
“乖。”
麻绳从身后缠过来,江秋凉能感受到凌先眠近在咫尺的呼吸,意外的,这个过程似乎拉得很长。
“你是故意的。”
“老毛病。”凌先眠故意叹了一口气,“不过你说的对,我是故意的。”
麻绳被拉紧,江秋凉的行动被完全限制住,在用力的那一刻,背脊严丝合缝贴在椅背上,他在恍惚之间看见自己身前站着一个人。
开始时,这个人长着江侦仲的脸。
再后来,那张脸扭曲变形,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
与此同时,凌先眠的声音从江秋凉的头顶传来,没有什么温度,像是冰冷的机械音。
“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
面前的人脸从虚影化作实体,靠近江秋凉,两只瞳孔直勾勾看着他。
“无需亲临幽室便能体味精神折磨,无需亲临暗宅,思想能带你穿越置身其中。”
地下室,日日夜夜,无望,挣扎,陷入更深的绝望。
麻绳,铁链,呼吸,坚硬,很远处的光。
冰冷的,穿透灵魂的光。
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要我找到什么答案?
“我很爱你,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爱你。”
有一个声音在虚空中盘旋,江秋凉感觉到这个椅子原来的主人,那个不属于他的身体从骨髓中感觉到的寒冷。
“不,你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悲悯的目光注视着他,像是仁慈的神,“如果我都不爱你,还有谁爱你呢?”
寒冷,饥饿,干渴。
他需要水,哪怕只有一滴。
“我想,你已经想清楚你的答案了。”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