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转移走了。”
江秋凉蹲下身,用手电筒认真照着笼子边上的地面。
他用手指捻起一块落在地上的块状物,细细端详。
不像是生锈的铁皮,不规则的形状,看起来很奇怪。
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了神经,瞬间有一股寒意从脚尖蔓延上来,江秋凉站起身,眼前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心中的哀钟被重重撞了一下,江秋凉听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一声呜咽。
最重要的一环,在他的眼中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闭合。
江秋凉的身体晃了一下,唐迟一把扶住了他。
“怎么了?”唐迟在问他,声音很远,像是有一层薄膜将他俩隔绝开。
江秋凉推开唐迟的手:“我没事。”
不远处,贺凡喊了一声:“你们过来看看,这里好像有问题!”
水流声逐渐清晰,贺凡向他们挥舞着手电筒。
“就是这扇门,我刚刚经过的时候,好像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江秋凉问:“什么动静?”
贺凡神秘兮兮贴近:“呼吸声。”
“呼吸声?”江秋凉重复了一遍,“他鼻塞吗?”
“我是认真的!我刚刚从这里,”贺凡走远了一些,模拟刚才的场景,“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叹气,很长,我听得一清二楚!”
江秋凉敲了敲门,把耳朵贴近门板。
耳朵碰在一个温暖的物件上,江秋凉留意着自己和铁门的距离,他很确信,自己碰到的不是冰凉的门板。
“砰!砰砰!”
还没等江秋凉反应过来,门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猛地冲了过来,使劲拍着门。
铁门震颤着,抖落了门边的一圈灰尘,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里,一声叠着一声,没入到黑暗之中。
贴在江秋凉耳边的柔软转瞬即逝,空气颤抖叫嚣着,声音仿佛会剥夺有限的氧气,让人呼吸不过来。
“我靠,什么玩意!”贺凡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学长你没事吧?”
江秋凉在巨大的声响中对着贺凡摆了摆手,他没有退缩,而是伸出手,把手掌贴在了震动的铁门上。
“你……”贺凡看着他的动作,吸了一口气。
铁门颤动的酥麻一路从手臂传到四肢,江秋凉感受到了五脏六腑的震颤。
——“你试图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疯子?”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不管是否为正常人所理解,这套思维方式确实存在,且支配着他们的行为。”
一直以来,江秋凉一直都在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这件事,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从疯子的角度来看呢?
一门之隔,门里的人痛苦地敲着门,而门外的人感受着他的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很久,剧烈的拍门声停了下来,里面的人发出了一声近乎是猛兽的咆哮,喉底是最近乎兽性的绝望,夹杂着止不住的哭声。
江秋凉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对着门板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