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无论是肆意昂扬,还是温声浅语。
像是烈焰灼灼的晚霞,又像是隐藏在晚霞后如水的月华。
傅重叙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动了一下,不重,但是无法忽略。
如果当时他的手边有一支画笔,眼前有一方画布,他想,他能画出一副最美的风景。
在这座外来人口不多的城市,警察不多时便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救护车。前者带走了一干打人者,后者带走了那个哀嚎不休的中年人。
至于发现了这一切,安抚了孩子的少年,自然也被警察请上了车。
不知怎么的,一向不为闲事所扰的傅重叙停下了想离开的脚步。在这座没有家的城市驻足。
南城一中,他回想着少年身上那套洗得发白的校服上的字,脚步一转就上了去附近酒店的车。
第二天便打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名字,沈肆。
原来是肆肆啊,那个总是念不出他名字的小面团,白白软软的,内里却是甜甜的夹心。
看着资料上少年的出身,回想起已经十七岁却瘦弱的身体,傅重叙指尖划过那张从福利院拿来的合照,用自己的资金给南城一中设立了一项奖学金。
陪了他七个多月的小面团子,让他两百多天有所期盼的傍晚,怎么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野蛮生长,又怎么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过得如此困苦。
这一次相遇也只是简简单单的遇见,傅重叙没有站在少年面前,也没有察觉自己对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们就像两条奔向不同方向的线条,于某个时间点短暂交错,又快速分开,在漫长的人生中留下轻而易举就能抛诸脑后的记忆碎片。
至少傅重叙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回到海滨市后,他不会在暮色的晚霞中想起那个少年的话。
再等等,傅重叙告诉自己,等他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