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他先看了监控,随后才进到休息厅,姜烯跟几个陌生男女就待在那里。他状态比董酥白想的还要差,右脸明显肿了一圈,血跟伤口虽是被人清理干净了,但脸上那些淤青还是刺得他眼底生疼。
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男人上半身也沾了血迹,情况比姜烯更为惨烈。额头被利器划开一道长口子,两只眼睛肿胀肥大,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各种数不清的伤堆积在一起,狼狈的跟只丧家犬一样。
他身旁站着的孕妇应该是他老婆,穿的还是睡衣,明显也是临时被喊出来的,正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骂。
姜烯恹恹地靠在椅背上,对这些动静没有分去半点目光。他偏过头,这才从玻璃倒影上看见董酥白急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骤然一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侧脸被一只冰凉的手掌覆上,姜烯贴了过去,摇了摇头:“……没有。”
董酥白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遍,这才敛容看向其他人。
警务人员见两边家属都到齐了,沉下声音郑重严肃地批评了好几分钟后才允许他们各自把人领回家。
那中年男人一眼就认出董酥白是谁,心里笃定他不会愿意把这种家丑的事闹大,顿时翻脸不认人,脚掌跟粘在地上一样怎么也不肯挪动,嘴里直嚷嚷着要赔钱。
警务人员小半辈子见过的泼皮数不胜数,处理他这种货色有的是办法,刚想摆手让董酥白他们先走,就见全程冷着张脸的人沉默了一路总算肯抬眼看了那中年男人一次。
“监控我看过了,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你要是忘记了可以趁现在没走远再回去看看。”他像打量商品似的扫视一圈,把姜烯推出门外,“我得先带他去医院没空跟你浪费时间,当然,如果你还是决定死缠烂打的话我可以留我律师的电话给你,我并不排斥用法律解决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