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再显然不过的抗拒姿态。
贺忘伸出的手凝在半空中。
空气寂静若死,眼前的alpha一动不动,像是被一种强大的、不可抵挡的武器瞬间剥夺了所有生命力,变成了一具新鲜出炉的冰封的雕像。
怀烟叹了声气。
他看到了贺忘和池照打架了,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应该感到生气,害怕,恐惧,应该对这两个半夜偷偷不要命打架的狗东西一视同仁地远离。
可是看到贺忘这样,他又于心不忍。
半晌,他同样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贺忘的嘴角。
触感很凉,还有些湿,他唇角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
贺忘满脸空白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急剧收缩。
怀烟见过的贺忘一直都是一丝不苟,优雅,克制,又矜持,服装整齐,面容英俊得过分,仿佛随时都可以拍时尚大片。
他还没有见过贺忘这种时候。
英俊冷酷的相貌挂了彩,衣服又脏又乱,看不出一点总裁的样子,反倒像个刚和情敌打了一架、桀骜不羁的冷漠坏学生。
“贺忘,你几岁了,”怀烟低声说,“三更半夜和别人打架,你幼不幼稚?”
“我……”贺忘不知所措,本能地握住他的手,“殿下,我……”
怀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看不出来,几个月相处积累下来的认知被全盘推翻,贺忘又变成了陌生的存在,一道需要他重新判断的难题。
他长长的眼睫起伏几下,慢慢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别害怕我。”贺忘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喉结滚了好几遍,艰涩地挤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