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早该知道的。

hiv是不可治愈的,他之前采访过这类患者,一生中坚持抵抗病毒并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巴戈心存芥蒂:归海对自己的病只字不提,是想拐个老实的男人回家,为自己养老送终吗?

医生见巴戈坐在椅子上出神,劝慰道:

“其实,同性伴侣里这种情况比较常见,如果一方携带病毒,而另一方没有,你们在发生性行为时做好保护措施就可以大幅度降低染病率,平时也要尽量减少可能的传染途径,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建议艾滋病患者和健康的同性伴侣维持性生活的,这会比异性之间传染的概率更高。”

回警局的路上,巴戈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如果要和巴戈生活一辈子,那传染肯定是无法避免的,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他有一对健康、可爱的双胞胎儿女,还有一双尚未安享退休生活的父母,如果因为血液等的接触被感染hiv,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有一种可能,归海什么都替他想到了,归海的克制和回避,都是对他的保护。

可是……

归海曾经那么无所畏惧的一个人,为什么宁愿被误解,都不愿告知自己的爱人呢?

巴戈早早地下了车,一路步行走到警局门口。

他还没想好,这一切都来的毫无防备,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这么盲目地、毫无经验地陷入一段从未经历过的感情——

也可以说是“泥淖”。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觉得脚下的路太短,又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