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羊是个技术活,但好在就两只,羊也像被那真带习惯了认识回家的路,唐安晏十指紧扣那真的手,迎着落日余晖,脚踏悬崖山脉。
悬崖村太大了,尤其是山上,遮挡物多,地势也陡峭,唐安晏和那真从太阳落山找到夜色朦胧,都没有发现羊的痕迹。
那真刚被哄好了没一会,迟迟没找到,委屈的又在偷偷哭,那真一哭唐安晏也跟着着急,山路不好走,悬崖峭壁也多,唐安晏好几次险些滑倒,胳膊磕在石头上,被树枝划伤,都没敢让那真看到。
找了太久,消耗体力又无所适从让唐安晏后面都想放弃了,但面对着那真哭的红肿的眼,实在说不出“不找了吧”这句话。
找到凌晨一点,路况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唐安晏和那真还在四处迷茫的摸索,最后还是住在那真家隔了两户的一个大哥说在自家院子后面看到了羊。
唐安晏带着那真去把羊接了回来,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那真牵着羊走在前面,唐安晏筋疲力尽的跟在后面。回到家,阿玛已经睡了,唐安晏没敢大声弄动静,从院子门口匆匆洗漱就上了床。
那真把羊结实的栓在羊圈里,搬了个马扎蹲在三只羊面前,眼泪还在不停的掉,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失而复得的高兴。
唐安晏没敢上前打扰,今天若不是他疏忽,羊也不会丢,那真也不会哭,两个人更不会找到半夜才能休息。
唐安晏侧身躺着,把那真靠边睡的位置暖热了,那真还没准备上床,唐安晏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生气了的那真让他无所适从,巨大的愧疚感和那真情绪失控时反反复复那句“没有羊就没有钱给奶奶买药,奶奶会疼”给刺激到,让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能看着那真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