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因为贺流逸从厨房走出来了。他站在原地盯了她一会,似乎听到了两人刚刚的谈话,但转眼他又扬起笑容把手上的点心递给她。
“我发现冷了的口感更好。”
“是吗?”冯希接过,咬了口,点头。
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冯希转过头,是贺叔叔。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军绿色老式衬衫,眼神清明地扫视院子,似乎并没有喝酒。他的视线在冯希这方向停顿,然后转身向家走去,进入屋子,关门声响起。
第二天,冯希被一阵子摔东西和吵架声吵醒,伴随的还有稚嫩哭声。她穿上外套打开门往外探头,发现声音正是从陈淼他们家传来的,但屋子没有开门,谁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最后是张阿姨走出门,来到他们屋外劝架。
直到中午,陈家夫妻才打开门,两人走出屋外,模样都很狼狈。女人头发被薅乱,半张脸和眼睛肿起,男人上半身短袖被撕碎,身上、脸上全是抓痕。
陈淼两姐弟顿在墙角发抖,她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只声音发出喑哑声,眼泪却已经哭干了。
陈家夫妻开始在院子里大声吵架、互相指责,势要争出一个对错。
贺流逸侧身走进他们家,把陈家两姐弟牵出来,抱到家里的板凳上坐下。他瞥到冯希,道:“接点温水,我给他们擦擦脸。”
“好。”
擦脸的时候,陈川呆呆地盯着冯希,目光无神,应该是被这次吵架吓到了。陈淼则是在贺流逸怀里默默哭,她哭得很小声、也很委屈。
陈山和陈娟的争吵还是因为钱的事,陈川该上一年级了,但他还没读过幼儿园,因为没有幼儿园想收他。终于,陈娟打通了关系,找了家幼儿园收下陈川。这需要很多钱,她拿上家里的银行卡去取钱,发现一分都没了。问了陈山才知道,对方私自拿去投资兄弟的生意。还说陈川的事可以再等一等,他的生意投资很快就会得到回报的。
对于这件事,所有人都不支持陈山,他感觉没面子,转身回房穿了衣服就走了。陈娟看他要走,紧忙扯住他,然后被对方一推摔到在地,顿时躺在地上哭天抢地。
一开始,钱婆婆和张阿姨还在一旁劝解,但陈娟仍不肯起身,自顾自在地上哭喊、哀怨自己的惨痛人生。最后两人也熬不住,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