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是要出差吗?我想去休息了。”
苟也宽厚的肩膀从椅子靠背上脱离,他向前俯身的动作很快,伸手拉住了章明奇的手臂,掌心温热,动作却不乖顺,像手铐一样束缚着章明奇劲瘦的腕部。苟也抬起眼,笑呵呵地看向章明奇,眼睛里是光照射不进去的黑。
“明天我不能陪你去机场。”“我自己可以……”“你不会跑吧。”
那双眼睛维持着笑意的形状,深处却是看不透的情绪,章明奇知道他怀疑自己,这些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苟也的疑心病却从不曾消减。
章明奇将身体正对着苟也,垂下的视线互相对峙,突然他微微弯下腰去,清秀到有些苍白的面容在凑近苟也的鼻息前,扬起一个笑容。
“跑掉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再把我关进那间密室,还是,杀了我?”
“你猜。”
章明奇扭动一下脖颈,起身重回到那副看淡一切的样子,架着手臂,“这么不放心,那你跟我一起走好了”。
苟也眯起眼睛审视着章明奇,重新向后靠在椅子上,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自从几个月前碰上秦皓阳,他最近看我看得很紧,找个时间还是应该处理掉他”。
“他是秦永业的儿子。”“怎么,怕你老上司因此恨你?”“只是觉得麻烦,他死了,秦永业会跟你鱼死网破的。”“他已经老了。”
苟也耸耸肩,章明奇觉察到他的猜疑已经消退,便不想再多纠缠,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诺大客厅的落地窗前,只剩苟也一人的剪影。
翌日,苟也在玫瑰酒店门口送章明奇上车,司机是他安排的人,章明奇没说什么,淡定地坐上车离去。汽车在高架上飞速行驶,苟也的车队便同时驶向了城郊的偏僻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