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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走近几步,王萍忽然转过头去看他。

“警察,我杀了人,我该死。”

“你先下来,下来慢慢说,是不是有人逼你?”

“十六号,我的丈夫何春寿在城郊轨道一号线杀死了火车乘务员张平贵,然后回到家中伤害了我儿子,我恨他,所以我杀了他。我把他分尸,丢到了河里。”

王萍自顾自的把这一切都交代清楚,她看向世纪大楼旁的城市钟,四十三分,还有一分钟,真漫长。

“你说你杀人了,那你十八号为什么要去报警?”

赵海生缓缓移动着步伐,向王萍靠去,风吹过,那具虚弱的身体摇晃的幅度更大些,赵海生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

王萍将发丝绕过耳后,一瞬间的失神,她的思绪回到了十六号的雨夜。

——

十六号晚上她没有等到张平贵,孤身一人回到家中的时候,何铭正坐在门口,身上湿淋淋的,手臂上流着鲜血。她以为是何春寿回家打了儿子,有些心疼地想凑近些。

然而何铭偏头躲了过去,他的眼神异常陌生,没有丝毫情感。他不再需要她了,王萍颤抖着双手想明白这一点。

何铭掏出一把小刀,把手臂上动物撕咬的痕迹剜开,动作利索,完全不像是十四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他绕过王萍向门外走去,然后找了一家诊所,包扎了伤口,挂了一夜吊瓶。

王萍守在门外,听到附近的邻居说,张平贵失踪了。她以为,是何春寿杀了张平贵,所以十八号她去报了警。

天意,王萍报警回家的小路上,她打开了后院的木门,一条野狗跑进来,对着地窖狂吠。她赶走野狗,打开地窖的盖子,腐烂的何春寿睁着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