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前进的步伐仅仅停顿了一下,他偏过头重新紧了紧背上的书包,“我不会高兴也不会难过,蒋队长,只有当你也彻底失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向门口走去,一直没有回头。
真正失去的时候,肾上腺素冲击着头脑,喜悦和悲哀被彻底遗忘,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无所畏惧的兴奋,重获新生的兴奋。
兴奋之后,是漫长的空虚。
空虚过后,剩下的,大约只有,死亡了。
——
蒋天送何铭离开,刚刚走出大门,就发现王萍站在街口的绿化带旁,她穿着很朴素,有些拘谨的交错着双手,见到儿子从市局出来,紧张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王萍小跑着来到了何铭身边,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眼神上下扫视着,最后才落到蒋天身上。
“你是王萍?”“对,我是他妈妈,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吗?”
王萍把何铭护在身后,眼神中多了一些谨慎,盯着比自己矮小身体高大很多倍的男人,微微前躬的腰背展露出攻击的姿态。
蒋天友好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退出了让王萍感到敌意的社交范围,他依旧大剌剌地笑着,“我是市刑侦支队队长蒋天。你放心,请何铭来只是协助办案,没什么大事儿的,他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王萍怀疑的扫视着蒋天,终于转身拉起何铭的手,脚步急匆匆地向远处走去。忽然蒋天的声音在王萍身后响起,一瞬间冻结了她的步伐。
“你认识张平贵吗?”
何铭沉默的注视着王萍逐渐僵硬的背影,薄薄的双唇抿紧了,被牵扯住的手也在微微用力的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