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得问题,丁庞都有些迷茫地看向蒋天。然而何铭却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抬手解开扣子,动作慢条斯理。
“没办法,已经习惯了”,长袖被指尖撸起,隐藏起来的大大小小得伤疤重叠着出现在眼前,蒋天眉头紧锁,丁庞倒吸一口冷气,“天,你怎么伤成这样的?”
何铭将白色衬衫得袖子重新整理好放下,再次抬眼的时候,依旧很平静。
“何春寿是个赌徒,还是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赌徒,我小时候他就打我,长大了打得更多,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打了……”
何铭嘴角轻轻勾起些,“……因为上一次他打我的时候,我差点就让他的右眼,再也看不见了”。
那道很深很长的留在脸上的疤痕,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手笔。
没人知道做出这一切的人,在当时的压迫中,是否惧怕。
现在当面说出口,又有几分痛苦在里面呢?
蒋天看着何铭,久久没有言语。
解剖室里一阵窒息的沉默,丁庞看着面前的少年,后背升起一阵凉意,他隐隐约约觉得,现在这种状况貌似在传达很重要的讯息,但,他身处其中只捋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何春寿在家暴,而何铭反抗了。
但他瞅着对峙的俩人,很像问一问:你们在摆什么造型啊?
终于蒋天向后退了一步,率先打破僵局,“刚刚看你左臂不是很灵光,不是说最近何春寿没有再打你,那里怎么还是受伤了呢?”
何铭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开心蒋天观察到了这一点,他扬起左臂,丁庞看到那动作确实有些缓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