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在睡觉前喝热牛奶的习惯,平时都是阿姨帮她温好送上来,但最近阿姨回家,只能自己动手。
陆眠赤脚跑下楼,又在楼梯转角顿住。
陆珩站在落地窗旁打电话,用的是英文。
他单穿了件黑色衬衫,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用无腰带袢固定住,显出流畅腰线,袖口一路卷到小臂。
注意到她,陆珩低声对那头说了什么,挂断电话朝她看来,脸色沉下去。
屋内暖气开得足,小姑娘只穿了件黑色睡裙,水晶吊灯下白得反光,足踝更是纤细,小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几根脚指头都被冻到泛红。
没想到陆珩这会儿会在客厅,陆眠眼神逃离,人往后缩。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陆珩冷声道:“又不穿拖鞋。”
“就下来倒个牛奶,忘记了。”陆眠弱弱道。
“穿个拖鞋还能忘?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受凉,每到冬天就长冻疮”
“知道了知道了,”陆眠不懂一个天天在公司都在扮演高冷霸总的人,为什么一到她面前就化身男妈妈,絮絮叨叨,“下回一定。”
怕再被唠叨,她一溜烟跑进厨房。
陆珩满脸无奈,视线追随她的背影,去门廊拿了双拖鞋放到她面前,盯着她穿上后问:“今天和你在一起的,是叫江沉?”
“嗯,是我同桌,”陆眠打开冰箱,垫起脚够牛奶,“顾维骆和你说的?”
“叫人家哥。”
陆珩纠正她,想起几时前小店里的匆匆一瞥。
前些日子,南港最大的实业集团,蓝海集团的老总江慎川突发脑溢血,在icu住了快半月才抢救回来,落下个偏瘫的毛病,身体大不如前。
于是集团的继承人问题就被提上了日程。
江慎川本人和原配膝下有一个孩子,很早就因为车祸死了,剩下的,只有一个私生子。
最近,刚恢复清醒的江慎川放出消息,说要认回当年那个被送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