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却比雷赫想象得安静很多。所有信徒都身着长袍,兜帽更是夸张地拉到了下巴。他们彼此间不交谈,甚至都不愿意聚到一起去。就雷赫看到的,他们大多独身一人站在院子两侧,背部紧靠墙壁,大早上的,像一群阴森的野鬼。
正对大门的,是一个灰兮兮的石椅,它的椅面是正常大小,椅背却被房顶还高。远远望去,倒不像是椅子,更像是一个墓碑。
权威的墓碑。
胡莱西也把兜帽拉到了下巴,加入了那些诡异的人之中。
雷赫并不觉得自己的装扮很失礼,他就只是站在门后的台阶上,心越来越冷。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他也知道谁会来主持,他还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借着旮赫韦干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或是为秦林效忠找借口。
雷赫本想离开,但没一个转身的工夫,谷城国王就坐上了石椅、挽留住了他的名字。
出乎他的意料,那些人一听到秦林的声音,立刻从两侧挤到了中间来。雷赫隔着人群与秦林对望,一边的眼神是戏谑的,而另一边,是厌烦的。
雷赫刚要开口,秦林就避开了眼神交流。他站在石椅上,居高临下地将他的观众扫视了一遍。雨后的泥土香气混杂着青草与蚯蚓的潮湿气息,在整个院子里飘动着,摇摇晃晃地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
“青年们,你们好,最近一切都还好吗?”
秦林走了下来,在每个人的肩头上轻轻捶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