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神明眼睛的变化，那是变得多么透亮与清澈，宛如没有浸染灰尘的白鸽，它振翅飞翔，故事再无悲凉。

“只有你愿意对我说真心话，迪斯安。”

穆澈突然感觉有种酸甜的滑腻感涌上心头，就像是几万年前的齐尔纳沙漠突然降了一场雨，干涸后的滋润，把蜡烛都烤热了。穆澈心酸不已，但嘴角仍旧是没有任何弧度，他大概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定位了。于是他对上里法尔那双失落的眼睛，挑眉嘲讽着，象征和好般地在他肩头捶了一拳：

“雷，我们相差的不是一岁两岁，我们都在学习新的东西——当然这个东西也许不是实体的。但我们仍要对一切事物有分寸感，这可不是耍威风要来的。我无法感知那团从胸口涌出来的情感，更多时候还是需要跟着前人的步伐去追踪现实与虚幻。认真看看我吧，雷，我以后都得跟着你走了。”

他顿了顿，终于释怀般地微笑起来，冬日里的暖炉也不过如此温暖了。

“雷，相比于迪斯安，我更喜欢你叫我穆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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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商人

谢伦发现，崔因的作息逐渐奇怪起来了。

夜晚，他在城堡里巡逻时，总是能看到崔因蹦蹦跳跳地和曲离说话。尽管有的时候，曲离的脑子并不清醒，只能站在旁边听，连眼皮都不睁开。

但现在，太阳一下山，谢伦就见不到他的影，听曲离说，他已经回房休息了。三次五次，谢伦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抓了两把药就让曲离帮忙送去——他肯定是不想理会这个脑子里只有米利西斯殿下的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