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要断了,我刚才找人止住了血,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里法尔听见草丛里吱吱的蝉鸣,还有树上的奇怪的鸟类鸣叫,尽管手上剧痛难忍,连呼吸都在凭感觉,但他仍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曲离不让你进去吗?也是,谢伦这个状态,曲离心情能好就怪了,他现在看我都是横竖不对的,仿佛我就是秦林的帮凶,还有啊……”
里法尔就这样听他的絮絮叨叨莫名其妙听了几个小时,再次抬头时已经是天黑,里法尔动了动手臂,感慨自己没有遇到庸医。
“我要走了。”里法尔用仅剩的一只手臂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在一浪又一浪的唠叨声中站起身来,他此刻正迎着蝉鸣,往七古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这就走啦?你不见江免啦?他估计已经消气了……”崔因还想要挽留,毕竟现在他有家不能回——批阅阁里有生闷气的江免,大殿里随时能砍人的曲离,回去就是和臭脸打交道,崔因好生无奈。
“嗯,走了,我也想回家了。”然后他想起了仲夏那苛刻的命令,只能放弃云行,徒步走向中央的盆地。
他狼狈滚回去的时候,营帐里,蜡烛的火苗扑闪扑闪,穆澈还在计算财政支出,见他回来,只是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埋头苦干了。
“……”里法尔站着不动,盯着他。
穆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草草打量了一下他包扎的手臂,疑惑地问道:“你手咋了?”
“去和别人打架,他把我的手臂给砍了。”
“那你打赢了吗?”穆澈站起身来,把椅子让给他,背对着他靠着角落忙活些什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