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我带镜花回故乡了。”
谢玉台喃喃一语,段冷走上前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这话里没有别的情绪,谢玉台却微微湿了眼眶。
“走罢,到里面看看。”
段冷提议,三人纷纷收起各自的心绪,齐步前行。依旧是镜花走在最前头,谢玉台和段冷在后面,安静地踏着她走过的路。
在某些梅树下,镜花会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她有时闭上眼睛,有时痴痴望着那一瓣瓣寒玉梅花,神色悲悯而怆然。
“公子,我听得见……它们在对我说话。”
“它们说了什么?”
“我听得懂,但译不出。那些……可能不是话,反倒像是……”
镜花垂下头去,似乎在努力地寻找措辞。谢玉台却深深明白,镜花听到的,乃是来自先祖的心语。
以心传语,并不通过语言的媒介,便也是语言所无法描述的。他当年在碧清寺中,与那颗万年金丝楠木也是如此交流。
“若译不出,便当我没有问过,你用心感受就好。”谢玉台说道。
“嗯。”
镜花重重点了点头,双手交握在颌下,模样温顺而虔诚。此后她一路走走停停,再未发过一言。谢玉台和段冷则并肩走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不会打扰、却也不至于太过遥远的距离。
两个人的肩头时不时碰在一起,若挨上了,便互相敛目一笑,继续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