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兄长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其他人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他们让我待在王宫里,我哭或闹,他们就搬来灵器美玉,山珍海味,成片成片地摞在我的眼前,告诉我王宫有千般好、百般妙。只有兄长会偷偷地带我去止君山,在山岗上肆无忌惮地奔跑,捉蝴蝶,逗蛐蛐。”
“秋露云竹糕也是兄长带着我第一次吃的。那次我们在外面玩得过火,错过了宵禁的时辰,正好撞在程燕冰的长枪下。燕冰带着两个翊鸣军把我们提到了华胥洞,没想到女君正在闭关,我们三个就在洞外站了一夜。”
“后来,我们三个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兄长历劫飞升后,就只剩下我和燕冰。他做了刀尖舔血的潇洒将军,我成了流连花丛的浪荡皇子,渐渐淡了联系。”
“直到我们大婚,他才从塞外赶回,给我做了伴郎。”
谢玉台一股脑倾诉了这么一大段,忽然停下来,侧头看向段冷。
“阿冷。什么时候……也给我讲讲你童年的故事吧。我想听。”
“上次在藏烈里讲的,还不够多么?”
“不够。”
谢玉台彻底侧过身来,埋首在段冷挺阔的肩头,贪婪地呼吸着他衣襟上的气息。
“想知道你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个我没有参与的日子,我的段小冷是什么样的。”
他将一条手臂穿过段冷颈下,抚摸着他后颈那片逆鳞原先生长的地方。
“等以后有机会,也把它当成连环画画下来。”
“没想到,我的小狐狸还是个爱记仇的。”
段冷笑着说道,也转过身来,大掌按着谢玉台后脑,把人揽进自己胸膛。
“别岔开话题。讲还是不讲。”谢玉台趴在段冷胸前,声音也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