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熏香。
说实话,这不是一个必要的步骤。但为了某种仪式感,它却必须存在。沉香榭中常年备有数十种熏香,无论是赴宴、仪典还是游乐之前,谢玉台都要从中挑上一种,让属于花木的香气流连在自己身侧。
他记得峡谷的东面有一片桂花林,彼时捡拾木枝时已远远闻到那清甜的桂花香。
谢玉台一路寻香而去,见到丛丛暖黄色次第现于幽谷。他立在树下,等一阵风来,便撑开衣襟兜住徐徐飘落的桂花瓣。
回到水帘洞,谢玉台将新鲜的桂花撒在雁羽木席上,让它们成为此处唯一的、却恰到好处的装点。
直到奔涌的泉流将桂花芳香遍染石壁,谢玉台拢起一头白发,将自己的阴影投落在木席上安睡的段冷身前。
今时昔人,异乡同梦。
已经许久未和他行过这样的事了。
谢玉台慢慢地放低身体,而他胸腔的起伏却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缩短而愈发剧烈。他与段冷十指相扣,左手因紧张而青筋毕现,压着那人的虎口在黑白相间的雁羽之间颤抖。
他在心里安抚着自己。
没事,别怕。
只是从前两个人做的事,如今要他一人做而已。
谢玉台倏而握紧了段冷的手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低头用唇齿挑开了段冷的前襟。纱衣仅仅是覆盖在那人身上,此时被谢玉台轻轻一挑,就整个滑落在地。
硬朗肩线,挺立轮廓,皆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