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虽是好心,但谢玉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使用的最后一次和段冷重逢的机会,也荡然无存。
提起这个,谢玉台的心就碎了一地。他放下绣银铃,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
“兄长啊兄长,你为何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
谢玉琅没答话,他一心一意研究着那枚小巧的绣银铃,没瞧见谢玉台拧成一团的眉头,也没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惋惜和悲意。
手中的铃铛已经失去了身为一只铃铛所有的作用,甚至都不能再发出声响。
“阿台,你刚刚到底在用它做什么?”谢玉琅追问道。
听闻此话,不知为何,“偷情”二字蓦然蹦出了谢玉台的脑海。
方才那一段旅程,他的目的确实是想和段冷告别,但告别之前总也该有些最后温存的时刻。
只是这个词实在不准确。他和段冷早就是明媒正婚,三茶六礼,在长生殿拜过天地父君的妖界眷侣,再不济也该是“约会”。
都怪他和段冷,总是偷偷摸摸地在沉香榭里……
飞速把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都赶出脑海,谢玉台又斟酌了一下措辞。
“我在找人。”他指了指荞麦枕上放着的一段白玉兰枝。“找他。”
谢玉琅这才注意到那床铺上不起眼的小东西,几乎与木榻的颜色融为一体。他抬手隔空挑起木枝,轻轻一吹,它便在空中变成了玄衣墨发的俊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