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台抱着段冷,像从前的千千万万次那样,跨入一扇相似而又不同的城门。
城中游人络绎不绝,街道上欢声笑语,在这样的繁华中寻一处栖身之地尤为不易。谢玉台与段冷往偏僻处去,走出十余条街,才找到一家挂着“今日有房”的客栈。
进入客栈,一楼的厅堂内也坐着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处吃茶,乌龙与君山银针的香气弥漫在约十丈的空间内。而简朴的柜台后,却不见掌事的身影。
谢玉台在柜台前站了一刻钟,才有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掀了后院的门帘进来。
“哟,客官来了。”那小二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生着一副凶相,说话却是客客气气的,“劳您坐会儿。我不会打算盘,还要叫掌柜的过来给您记账。”
他给谢玉台拉开一处茶座,正挨着其中围炉煮茶的三个男人。谢玉台不好拂了他的意,微微颔首,坐了过去。
那三人说话的音量都不低。就算谢玉台无意旁听他人隐私,此刻也由不得他。
“我说,这都半个月了,竟还没人能找到合他心意的礼物!”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半是嘲讽半是跃跃欲试,“咱们要不要去试试?万一撞大运送对了呢?”
“咱们?谁跟你咱们?”另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传来,“一件礼物只能换一个问题。若是成了,咱们三个谁来问?”
“那自然是我!”粗犷男人接话道,“我可得让他帮我看看,什么时候能娶到老婆!”
“得了吧。这问题连我都能回答,你啊,永远都娶不到老婆!”尖声男人回答他,“又没钱又没貌,还非杨府的二小姐不娶,你不孤独终老,谁孤独终老?”
那粗犷男人没再吭声。只听另一个沉稳的声线缓缓而道。
“子景说得没错。那人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隐仙人,若此事能成,还是要问些更有意义的问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