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味道了。
自从段冷死后,他的气息也随着三魂七魄消失得无影无踪,谢玉台可以找来妖界最好的画笔绘出段冷的容颜,这种独一无二的气味却再难寻。甚至午夜梦回之时,谢玉台可以听见段冷呼唤自己的名字,嗅觉却在梦境中失了灵。
他明白,气味是活的,梦境无法复现,它只属于段冷。
而如今,他在这一个吻上找回了它。
谢玉台咬着下唇,阖上眼帘,阻挡那些即将涌出的热意,慢慢将眼泪消化在泪腺中。
一旁的段冷在谢玉台沉溺的间隙,已经割下了小山一样高的水稻。他把它们分成五捆,用坚韧的野草扎得牢固。
“玉台,你看这些够不够?”段冷从水稻中直起身,唤他。
“够了。”谢玉台揉了揉泛红的眼尾,走到段冷身边提起两捆,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回沉香榭吧。后院应该有个磨坊。”
“好。”
谢玉台的声音有点哑,不仔细听听不出来。段冷没察觉他的异样,提起剩下的三捆跟在他身后。
沉香榭的后院有个偏门,谢玉台和段冷抄了近路,直接从田圃穿到了后院。
“下一步,磨稻谷。”
割水稻谢玉台没怎么出力,磨稻谷可不能再偷懒了。他调整好情绪,撸胳膊挽袖子,哗啦啦的稻谷一洒,就准备开干。
段冷倒是不紧不慢,简单收拾了一下稻杆,就站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