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谢玉台猜测对方的身份,段冷就先唤出声,“母亲……”
“你怎么与青丘人站在一处?”没等段冷再说下去,若嫣就又开了口。“快回来,到母亲身边来。”
而段冷却没有动,只问道,“您没有……和父亲去烟行山吗?”
“族中出了这样的大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若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颅与声音都低了些许,“况且,此事乃我之罪过,无论如何,我也该回来自首才是。”
“这件事,不是母亲的过错!”段冷有些激动,“都怪那只该死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若嫣摇了摇头,“回来吧,阿冷,我们一起守护洞庭。”
她将左手的长剑飞掷过江,斜插在江岸边的浅滩上。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堂堂正正地为洞庭而战吗?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若嫣的声音多了几分坚决,穿过江面砸在段冷的心头。“拿起这把长剑,我就在所有族人面前亲口承认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我洞庭修蛇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段冷看着那把离自己脚边只有不到一丈的剑,脑中不断回荡着若嫣的话。
那是困扰他整个童年的梦魇。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有一天能摘下自己的假面,对所有熟知他姓名的人坦白身份,他是男子,而非女人。
现在这样的诱惑就摆在他面前,他无法拒绝。
段冷鬼使神差地向前踏了半步,靴尖踏上青泥,被迎面而来的一阵江浪打湿。
谢玉台顿时慌了神,“阿冷,不要去!”
他拉住了段冷的衣袖,却被那人冷硬地甩开。谢玉台察觉出若嫣的声音中掺杂了些许魅惑之术,而段冷沉浸其中,竟然丝毫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