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知道段冷给水叶和镜花灌的迷魂药是什么了,原来——竟是骗她们自己谢了顶。
水叶将梨木食盒置于石案,从锦囊中变出两个圆不溜秋的黑块。
“婢子最近查阅典籍,发现何首乌最能生发,还特意去平沙岭摘了两个呢。要不要煮了汤送您喝来?”
谢小皇子冷下语气,攥紧拳头。“不必,我全好了,好得简直不能再好。”
他咬牙切齿,掠过了一脸失落的水叶,径直向暖阁里走去。
而暖阁前的别苑冷冷清清,并无一人,只有轩廊中挂着的二三风灯在摇曳。谢玉台正心下疑惑,就见一抹快如闪电的黑影从西厢的屋檐上落下。
“你去了哪里?!”
迎面而来的便是这样一声质问。身着玄色衣袍的段冷带着满身寒气落在谢玉台眼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而谢玉台早已摸清那人的套路,侧身一躲,就让段冷抓了个空。
他见段冷气急,故意云淡风轻道。“青丘这么大,我去哪不行?非要待在这破沉香榭。”
“但你答应过我,会在暖阁里等我回来!”
段冷双目通红,谢玉台竟从那样的眼神中瞧出一丝委屈。他看上去极其疲惫,一贯平整的衣襟也已凌乱,面容上满是尘土。他掐着谢玉台的肩膀,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末了似乎想将人狠狠抱入怀中,却又作罢。
“算了,你没事……你没事……没事就好……
段冷喃喃自语着谢玉台听不懂的话,他的面容逆着光,恰好将所有的心绪都隐匿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