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装虚弱嘛……那好处可是多得很。
他在暖阁中休养了七日有余,其实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偶尔段冷不在的时候,还能下榻去跟窗棂边的君子兰聊聊天,到檀木书案前翻一翻那人画的连环画。
只是他发现,自己只要装疼喊累,那人对他便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若再皱个眉头哼唧两句,段冷更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送给他。
“段冷,我要吃橙子。”
“好,我给你剥。”
“段冷,我要听《锁南枝》。”
“好,我学来给你唱。”
“段冷,我要看星星。”
那人便打横抱起谢玉台走到窗边,推开花窗的一角。只是外面浓云阴沉,并无一丝星光。
“今夜有乌云。”段冷说。
“不管,我就要看。”
段冷思索半晌,又将谢玉台放回了榻上。“好,你等着。”
临睡前,谢玉台见段冷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手里拿着一个一个小东西,往暖阁的屋顶挂。挂好了,他又抬掌一挥,熄灭了房中所有烛火。
一盏盏流萤灯在谢玉台头顶亮起,暖阁的房梁俨然变成了最深沉的夜幕。那些萤火虫发出的光亮似繁星点缀,此起彼伏地交错相映。
谢玉台在这一片星空下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