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晨时为他化的新妆仍在,只是这双剑眉太过贵气,等到了不夜阁里要改得柔和些。
他向来看不上人间的丝织布匹,因而每次去春秋殿都是穿自己的衣裳,在沉香榭中捯饬得七七八八,再到不夜阁中让妆师象征性地装点几许。
临走时,他又将别在腰间的折扇换了一把。这墨竹折扇实在与今日的装束不搭,还是白绒羽扇更灵动飘逸一些。
而就是这个间隙,暖阁内的段冷就追了上来。
“玉台,你要出门?”
“我去人间一趟。”谢玉台倚在门框上答道,“今日上元节,我得去春秋殿公演。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小爷跳舞?”他笑意爽朗明媚。
段冷敛了目,没回答他的话,只问道。
“你能不去么?”
“为什么?”谢玉台有一丝讶然,“我在上元节演舞的消息数月前就放了出去,今日必定有五湖四海的高官雅士慕名而来,我要是不去,岂非让人家白等一场?”
段冷顿了会儿没说话,半晌才低声说道。
“我想让你,只给我一个人跳舞。”
哟,原来是醋劲上来了。段冷难得表示一回他的占有欲,谢玉台听了还有点小高兴。他的目光瞬间软下来,双臂环上段冷的银佩,撒娇似的挂在人身上。
“好啦。等我从春秋殿回来,就只给你一个人跳舞。你想看什么我跳什么,想看多久我跳多久。”
谢玉台踮脚,在段冷额头印上一个吻。
“你在暖阁里看会儿书,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