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柔声问着,与方才握着骨刀近乎疯狂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懂不懂,什么叫喜极而泣,”谢玉台拾起段冷那只未被割落的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小爷这是太高兴了……”
说罢,谢玉台又俯下身,用段冷的衣领洇干了自己的眼角,才从段冷身上起来。
他将握着骨笛的手从段冷背后抽回,极其珍重地双手托着这一支笛子,一双桃眸望向段冷。
“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笛子?”
谢玉台的眼角还有些红,执笛的手也不算十分稳固。骨笛末端的翠色流苏不住轻晃,勾起段冷眸底的阵阵涟漪。
他垂眸道。“那日看你在‘暗飞声处’喜欢得紧。想买,却是没有缘分,便想着给你亲手做一个。”
“原来是这样。我……”谢玉台又将头埋在段冷的怀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伤感,“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这笛子,一直是我内心的一个缺憾,如今有你,将它填满了……”
“谢谢你,段冷。”谢玉台的狐耳蹭着段冷的下巴,“这是我三百年妖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段冷似乎沉吟了一下,随即问道。
“比程燕冰送你的那把剑还好?”
“啊?”谢玉台一瞬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是说……玄冰?”
段冷的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
谢玉台望着段冷,马上回过味来。原来这人是开始翻旧账吃老醋了,自己以前日日把程燕冰送的佩剑别在腰间,段冷一直忍到现在才发作,也算十分沉得住性子了。
但不知为何,段冷这醋吃得谢玉台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