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实在找错了人。若问这华胥洞中谁最无心青丘的权势,那便是他眼前的这二位。
谢玉台没听说过他的名字,自然也不好出言回应,便只做了个平身的动作。
那文官满面笑意地起身,向谢玉台介绍着自己。而后者只是浅浅地颔首回应,一只手慵懒地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揽在洞庭圣女所坐的椅背,似乎对他的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
文官见谢玉台如此冷淡,也不好不识相地说下去,草草以两句祝岁之语收了尾。
临走时,他弯腰俯身,为谢玉台和段冷斟了两杯酒。
“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敬二位一杯岁酒。权当沾个喜气,祝二位新岁安康、白头偕老。”
看着段冷面前那杯玉液,谢玉台才像是如梦初醒。他的狭眸瞬间聚焦在那盏金樽上,眸色骤然锐利起来。
在段冷的双手端起那酒樽之前,谢玉台手疾眼快地抢过了它。
他起身,对文官说道。“爱妻不胜酒力,他的这杯就由本皇子代劳了。”
说罢左右开弓,两杯酒液接连饮下,不过片刻须臾。
这护短之意太过明显。文官干干地笑了两声,夸赞了一番二人的伉俪之情,才从谢玉台和段冷的席前离去。
谢小皇子本以为这只是个插曲,却不知这其实是个开端。自文官之后,又有许多人以“敬酒”的名义跑到二人的席前,堂而皇之地打量一番段冷的相貌,再心满意足地离去。
身旁四周都是宾客甚欢的筵席,谢玉台做不到直接出言驱散,就只能为那人挡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一连数十盏,他喝得干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