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段冷不信,谢玉台还十分应景地打了个饱嗝儿。
“这也是采田司的活儿么?”段冷问道。
“不是……”谢玉台说到这里更心虚了,“是玄道司司长临时告假了,我才顶替上去的。”
“他们选的你?”
“……我自告奋勇。”谢玉台心一横,用小如蚊蚁的声音说道,“因为这样,我今天上午就不用去采田司看账……”
至此,谢玉台“过午不食”一案终于告破。
段冷用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瞄了谢玉台一眼,自顾自坐到那张红木镶云石圆桌旁,拾起银筷开始用膳。
谢玉台用妖术将手上的水珠烘干,也跟着坐在了桌子旁。
他支着下巴,看段冷慢条斯理地将米饭和菜肴送入口中,在心里一遍遍询问自己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连看人吃饭都觉得这么有美感。
段冷吃饭不挑食,几乎每道菜都会吃一点。他每次只夹一小筷子,放到盛有米饭的勺子中,再一口吃下去。
一碗饭很快见底,段冷吃净碗里最后一粒白米,将筷子搁置在银碗上。
谢玉台忽然看到那只手的虎口有一大片暗红,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的痕迹。
他几乎是刹那之间就明白了这些痕迹的来源,于是他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点,问道。
“你那把骨刀……做得怎么样了?”
他前几日不敢问。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段冷在屏风后雕刻骨刀的身影。他一度猜测这人可能已经完成了骨刀的制作,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装傻不问,那一天也许就能晚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