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端起置放酒盏的空木盘,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银月阁。
紫烟走后,洗莲台上的乐曲忽然变得华丽而激昂。段冷偶然一瞥,竟然见到那吹奏箜篌的乐伶腰间,也系着一个出于他手的绣囊。
他的眼神忽然深邃下来。
悠扬曲声中,各怀心事的二人相对无言。直到一樽酒有大半杯下了肚,段冷才借着乐曲停顿的间隙向谢玉台问道。
“前些日子我送你的香囊,你卖了多少钱一个?”
谢玉台还在回忆着十二年前他在这里听笛的场景,下意识答道。“啊……一百文钱。”
段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那些同僚,没和你讲价?”
“没啊?”谢玉台还想出于本能地应下这句话,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什么同僚?”
“那紫烟身上,还有台上的乐伶,她们腰间别着的难道不是我绣的锦囊?”
谢玉台立时转头向台上瞧了一眼,那翠衫的乐伶腰间正别着一个碧色的团花纹锦囊,因为与衣衫同色,他第一眼竟然没瞧出。
谎言被那人毫不留情地当场拆穿,谢小花魁的耳根红了半片,他蔫蔫地道。
“好吧。我承认,锦囊没卖。我把它们……送给了春秋殿的伎子们。”
末了他又愤愤地补上一句。“其实我没送,是她们自己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