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时变得尊敬起来,俯首躬身道。
“原来是谢花魁,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要不要帮您去知会妈妈一声?”
“不必了,今日我过来只是带朋友闲逛一番,用不着兴师动众。”谢玉台说。
“是。那既然是自家人,咱就不多叨扰了。您请便,祝与贵友今日玩得愉快。”
小厮让出了身后的道路,俯身恭敬请二人入内。
谢玉台刚要掠过那扇气派恢弘的仪门,一只脚都跨进了门槛,另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等等。”他拉住那小厮,“给我找个面具。”
他如果直接以真容走入,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浪,有段冷在,还是低调些好。
小厮心领神会,转身走入阁中,半晌寻了个狐狸面具出来。谢玉台接过瞧了瞧,这一抹赤红之色倒是挺配他。
段冷却有些误会,小声问,“春秋殿的人知道你是狐狸?”
“嘘——”谢玉台赶紧打断了他,“别声张。”
他带着段冷走入花厅,粉纱飘扬的阁内,各人沉醉在各人的温柔乡里,酒盏起落之间,浪荡客空了钱袋,舞女得财甚欢,所有人的眼神都快乐而混沌。纱帘垂落的高阁中更是影影绰绰,曼妙身形投影在深红色的幕帘间,仅仅是看上一眼,就叫人意马心猿。
丝竹管弦中夹杂着污言秽语,段冷极其轻微地皱了皱眉,转头对谢玉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