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台将视线转向段冷,“遇见他此生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去爱的人。”
段冷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却没接话,只问道。“那你恨女君吗?”
“恨?”谢小皇子摇摇头,又将面容转向连绵的山野,“也许谈不上恨吧。她给了我三百年钟鸣鼎食,是我在田间做一辈子活儿都挣不来的富贵日子。玛瑙鸟笼不仅仅是禁锢,也是保护,不是么?”
段冷似乎笑了一下。“你倒是想得通透。”
谢玉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女君究竟怎样看待我。也许,她生出的儿子没一个被选为秦晋之子,这件事一直是她的耻辱,连带着我的存在也是。”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对我好时是真好,对我冷厉时,又真是丝毫不留情面。”
“坐在王位上的人,都是冷血的。”段冷说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谢玉台转过头,对那人露出一个苦笑。
这一回,段冷终于侧过头来,迎上他的注视。
“好了,我的故事你也听到了。”谢玉台歪着头,桃眸中暗含一抹狡黠的笑,“现在我们扯平了。”
扯平?
段冷听到这句话,心跳猛然加速,他的身体比神智更先明白这句话的意味。片刻之后,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