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台翻来覆去看了那暗色半晌,觉得有些像血液洇干之后留下的星点痕迹,也许是段冷在有琼氏中为自己左臂止血时用的。但他不好在镜花面前言明,只能先打发人下去。
“那劳你再去洗一遍吧,辛苦了。”
“婢子应该的。”镜花欠一欠身,便向着后院行去。
谢玉台继续向内,穿越轩廊,来到暖阁。
一推朱门,门里空空荡荡。四处都找不见段冷的身影,末了谢小皇子才想起来,自己曾勒令那人不许出山水墨画屏风后的方寸之地。
他绕到暖阁的角落,屏风之内,段冷果然坐在那里。
那人正用工尺比量着凿齿之牙的大小,见有人来,慌忙想要收起手中的物什,抬眼看见是谢玉台,又停了动作。
谢玉台拉开屏风,对着层叠黑纱之下的面孔问道。
“你左臂的伤……好点了没?”
“好些了。”段冷说。
“用不用我给你寻个‘隐医’给你瞧瞧?”
朱雀宫乱星流言未消,段冷受伤一事不便声张,若想寻医问诊只能去民间请来“隐医”,就是所谓的江湖郎中。
那人却断然拒绝。“不用,小伤而已。”
“那让本皇子给你把个脉吧?”谢玉台挽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段冷偏头,向内侧移动了半寸,又将袖口收紧。“真的没事。”
“嘁,看不起小爷。”谢玉台撇撇嘴,既然段冷这么斩钉截铁,自己也没有再操心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