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旋开装载药膏的铁盒,挖出一小块雪白的药膏。固体遇热而化,在他指尖融成一汪黏腻的暖水。他涂过谢玉台身上颜色深浅不一的伤处,小心地避开破皮的地方。
他极其专注地做着这一切,不知谢玉台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段冷起身时,只见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懒懒地聚焦在自己身上,睡意中还留有昨夜的最后一丝狂乱。
那人用晨起慵懒而喑哑的嗓音,说道。
“给我涂这些滑不溜秋的药膏,不如再抱一抱我。”
谢玉台其实已经看了很久,从段冷提着食盒走进来时,他就微微掀了眼皮。他用眼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光,端详那人在他身上温柔到近乎虔诚的涂药动作,几次忍住了直接从榻上爬起来吻他的冲动。
愣是等到段冷起身,他才彻底睁开迷蒙的睡眼,允许那人高大的身躯填满自己的整道视线。
段冷怔了怔,蹲下来扶着谢玉台的臂膀,让他从榻上靠坐起来。“昨夜……”
他看着谢玉台遍体都留着自己暴行的罪证,神情有一丝恍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玉台见那人支支吾吾,索性直接打断,“小爷从不屑于别人的道歉。我不爱听,你也别说。”
“嗯。”段冷心虚地垂下目光。
“这事儿就讲究个你情我愿。你别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小爷又不是没爽到。”谢玉台扬着下巴,神色倨傲,“你嘛活儿还不错,就是生涩了些,没有节奏,吃相太过着急,只会一个劲儿的乱顶,要多学习一些章法……嘶!”
谢玉台在榻上像个老嫖客一样品评着,说到尽兴处,还不自觉用那只布满“罪证”的手比比划划。谁知一个不小心牵动了后腰的伤口,疼得他表情管理瞬间失控。
段冷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一直安静听着,未发一言。见人一下痛得冷汗直冒,连忙起身扶住谢玉台,焦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