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从前山传来。
“他们在那儿!”
雪山之巅无处可躲,段冷与阿斯亚两人身上的鲜血又太过刺目,闻讯赶来的兵士立即锁定了目标,训练有素地以二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再缓慢向内逼近。
段冷面前之人均全副武装,持巨盾与长戟。而他只有一根染血的凿齿之牙,身上单薄的大氅在厮杀中变得残破不堪,像一块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旌旗,诉说着此人曾闯过的那一道道鬼门关。
阿斯亚见状,拍了拍段冷的肩膀。“放下我吧,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有琼氏的先祖会感激你的。”
“不。”段冷反驳道,“如果您不能活着离开,那么我此刻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阿斯亚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不解,“你是乌兰图雅雇来的死士吗?”
“不是。”段冷紧握着凿齿之牙,肌肉匀称的小臂上青筋毕现,“但只有您活着,我的朋友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几句话之间,有衡的士兵距离二人仅剩下数丈之遥。正当段冷将要挥出凿齿之牙与之拼死一战时,湛蓝的天幕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金辉。
段冷似有感应地朝遥远的天际望去。一只双翼流金、通体濯有赤色火纹的飞虎冲破云霄,乘风而来。
那是乌兰图雅的坐骑——飞羽棘虎。
霎那间,飞虎的金光已经近在眼前。段冷作势向前挥砍,却只连带起一片夹杂着沙尘的气风,向兵士们席卷而去。兵士们下意识举盾抵挡。当他们的眼睛重见天光时,段冷与阿斯亚已经跨上了飞虎的后背,转瞬消失在洛桑山脉连绵起伏的轮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