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这回玩儿真的!”阿日拉罕用力啐了一口,“只会耍阴招的下贱氏族!”
细听过去,洞穴中其实有不少痛苦的喘息与□□。这些声音被极力压制,隐匿在火光的噼啪声响中。
乌兰图雅正在给额日娜上药。昨夜是她冲在最前方,便也伤得最重,她的右腰被一支火箭贯穿,发烫的伤口不住流脓溃烂,时不时升起一道气味腐朽的黑烟。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依仁将头深深垂下去,双掌捂住自己的面颊,“是我轻敌了。”
“有衡氏与我们数十年互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我竟然天真地以为他们改了性子。”依仁苦笑,“没想到他们是在卧薪尝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行了,少说那些你大哥听不懂的东西。”阿日拉罕皱着眉头摆手,“你倒是给个法子,是战是和,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和,是绝对不可能和的。”额日娜忽然睁开眼睛,虚弱地开口,“高辛人杀了我们这么多手足,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额日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王姐,你先别说话了。”乌兰图雅想到惨死的族人,泪水猛地溢满眼眶。“先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昨夜,在额日娜的带领下,数千有琼族众越过格尔木寒原的边界,来到南极极点另一侧的北疆。段冷这才得知,听上去无比遥远的北疆,实际上只是跨越极点的另一片雪原。
这片雪原名为察布达马,与格尔木寒原不同,它连绵着数道巍峨险要的山脉,生活在此的人依靠雪山底部的隧洞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