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玄冰的剑柄尾部向外伸出一截短刃,直挥向段冷脖颈!
段冷下意识后仰,却仍有一段墨发被削断,四散飘落在寒风中,转瞬无影。
谢玉台简直没眼看。真是谢谢了自家好兄弟精心设计的这处机关,简直是抹脖神器。
但抹的不是对方的脖,乃是自己的脖。
不远处,段冷被玄冰“偷袭”,一时间乱了阵脚,凿齿趁人之危,弯牙横扫过来,一举扎穿段冷的左肩胛,将人高高地挑在半空。
“呃…噗!”段冷吐出一口鲜血,右手却仍然死死地抓着玄冰。
“段冷——!!!”
“呜呼啦啦啦啦!”
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胜利欢呼,如潮水般淹没了谢玉台的声音。狂喜的凿齿挑着段冷在冰面上转起圈来,温热血液四下抛洒,在冰原上划出一个闭合的圆。
谢玉台看红了眼,扬了遮盖行踪的墨色大氅,拖着伤腿在冰原上站起。
“嘿,大家伙,你以为自己赢了吗?”谢玉台高声喝道,一扬红袍,让自己身上的颜色更加醒目,“这儿可还有一个没倒下呢!”
若此前踏入战局,谢小公子可以对自己说,这是友人情谊、心中高义。那么此番以自身换他身,他就只能对自己说一句话了。
——他想救段冷。
他不甘心这颗蒙尘的珠玉,就这样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