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将绣扇置于轩廊之上,穿过廊桥时,还理了理褶皱的衣角和鬓边碎发。
她行至一处清雅轩逸的殿宇,敲了敲门,将雕花朱门推开半个身位,对着内室欠一欠身。
“婢子水叶,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她仪礼修得极好。委身而立时,视线落于地面,只瞥得到屋内之人的衣角。
半晌,一个略显低沉的青年音色徐徐传来。
“无事。你退下。”
“是。”
她不敢多问,却也并未走远。雕花朱门被重新严丝合缝地关上,却仍有几缕日光穿过镂花,贪婪地照亮屋中光景。
只见一名玄袍青年大马金刀地坐在梨木交椅上,剑眉星目,气度不凡,腰间一柄曜石弯刀熠熠生辉。而容貌更为昳丽的红衣公子则斜倚在贵妃榻上,一身倦懒仿若无骨,只有头顶一双赤红的狐耳不时抖动。他左手握着一盏鎏金酒樽,狭长美眸正紧盯酒樽之内最后一滴清液。
那只露出华服的皓腕左右转动,那滴清液便也跟着酒樽的弧度,在杯壁上肆意流淌。
“为何要赶走她?”
正红华服的公子开了口,语气虽然不悦,声音却仍如石上清泉一般秀洌。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仿佛永远都不会真正生气似的。
“你不能再喝了。”玄袍青年的声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