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问我是什么花,而不是问我是不是春天的人。”彭赡道。
扶珠奇怪,不解怎会如此,世间的花有开在夏日的,开在秋日的,甚至凌寒而开。
“不是还有花开在寒冬吗?比如梅花。”扶珠说。
“是啊,梅花……”彭赡仿佛自言自语低喃一句,语调轻轻,好似陷入某些遥远的回忆。
“您说的‘花开之时’是何花开时?”扶珠追问。
彭赡抬头遥望远处,扶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依旧是一片白雾茫茫。
彭赡却看得极为深沉,江风扬起他的衣袍,整个人好似随时会羽化而去,良久才道:“待到玉霄神殿的梅花神木重开之日,便是天地正气复萌之时。”
“在那之前,只有等,只能等。”
梅花神木?
“那这神木何时才会开花?”扶珠问。
彭赡收回视线,轻叹一声,未答。
“彭岛主?”
彭赡却又一次问她:“可愿随我去蓬莱岛?有朝一日用自己所学为苍生谋福。”
扶珠默然良久,最后婉拒:“多谢您的好意。”
“只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想把时间花在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上。”
“我说过,时机未到,即便起心动念是好的,最终也只会害人害己。”
“您说要等到玉霄神殿的梅花神木开花,可是它什么时候才会开?”
“或许您说的是对的,万物有时,可只是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