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欢盯着来人,好半晌,嘴里才吐出一个完整音节,“——师傅。”
雨还在下。
姜意欢觉得自己身在破庙里,人还在暴雨里,像被人从头到尾用凉水浇了个遍,明明是想象过无数次的与师傅的相逢场面,在这一刻,她却慌了。
花间旖笑了笑,将自己白色绣花的兔绒外袍从脖子解下,轻轻盖在姜意欢微微发抖的身上,花间旖用食指并弯刮了一下姜意欢挺翘的鼻子,宠溺道:“你啊,还是这么莽撞,师傅怎么教你的?”
姜意欢愣神地看着师傅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两手在袍子里交叠互相抓挠着,不时便出现一大片血痕,她不觉得疼。
“明哲保身,打不过就跑”
花间旖笑了笑,蹲在地上盯着姜意欢的侧脸,干净利落,一丝多余的线条都没有,“看来我走的这段时间,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瘦了。”
“嗯。”姜意欢点头,“师傅,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以后慢慢告诉你,好不好?先跟师傅走,把你的衣服换了,身上的伤口再不处理就要长小虫子了哦。”
花间旖永远都是这样,说着最温柔的话,表达着最狠的意思。
姜意欢倏然想起之前在山上采果子迷路了,夜晚野兽出没,她那时候还在苦练无心剑法,可不管她怎么练都不得剑意,打出来的剑轻飘飘地没有力气,她只得徒手与野兽搏斗了一晚,最后因为体力与血液的快速透支,晕倒在了一群狼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