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终了。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仰头弯腰,男人单手稳托她的细腰,与她对望,另一手侧捧她的脸,拇指突兀地刮过她的眼睫毛,人朝她弯了唇,眸里笑意温和,如山脊开花般绚烂柔软。
她猛然惊醒,睁眼便如梦里那般与男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她脑袋枕在谢定尧的腿上,他的确单手揽着她的腰,捧着她的脸,指腹还挨着她的眼睫毛。
姜霓:见鬼!
她惊得想坐起来,却被男人摁了回去。
谢定尧用掌心盖住了她的眼:“你继续睡就好,到了叫你。”一点没有摸人睫毛被抓包的窘迫。
她很久没做梦了。
上次做梦还是上一次,是在八年前。
她的父亲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彻底清剿了那次绑架案始作俑者的家族集团。
父亲让她见证了最终一战。
她也看到了那个害她失眠,陷入梦魇的男人跪在在她父亲面前,不顾形象不断求饶的画面。
她帅气温柔又强大的父亲,一脸温和地踩着人的背,用手里的枪抵着人的脑袋。
一开口,温柔又无情:“有胆儿害我家宝贝睡不好,你就该有今天的觉悟。”
“慢走,不送。”
语落,枪响。
她的梦魇之始就此终了。
那一晚,她梦见父亲像她幼儿时那般,抱着她来回走动,哄她睡觉。
第二天,她的确是在父亲的怀里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父亲温柔的笑脸。
后来从她漂亮妈咪口中得知,那晚,他父亲一夜没睡,就一直抱着她,看着她。
方才的现实投映梦中,姜霓的眼皮又被人捂得热热的,整个人陷入一种神奇又安心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