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古的,有万家海的,有经理的,有佧支的……
认识的陌生的,好多好多人,忽然一下子涌到脑海里,开始指责她。
甚至其中还有覃卓朴,他和她赤着身在河里亲热,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她攀在他身上渴望着,感受着真正的水乳相融。
转眼间,他却站在河的岸上,声音淡然地对她说:“你骗了我,我就不去医院探望你了。”
风吹拂着河面,吹来咸湿的空气。
她泡在水里,冰凉刺骨,她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
却是徒劳。
已上岸的覃曼朴没再回应,而是毫不犹豫掉头走了。
所以这就是他这一个月都没有来看他的原因吗?
莫茜猛然惊醒,大口喘气。
记忆在遗忘和被篡改中,往事和人都变得面目模糊混沌。
岑古偶尔会过来,会和她说她是如何善妒的,是如何小心眼的,是如何不近人情的,诸如此类等等。
莫茜一般都不会和他搭话,她躺在病床上,用被子盖住耳朵。
有一次,他离开时,对她说:“你要不去死吧。”
她起初不以为意,过几天后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不觉冷汗涔涔。
而她竟然顺着这个念头,开始另一番的胡思乱想。
被困在一个病房里,生不见天日,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月了,应该也没人来找她了,所有人都放弃她了吧。
而且真的好吵,明明房间这么空荡,却仿佛有万双眼睛万只嘴,眼睛闪闪烁烁,嘴巴一张一合,比深夜中幻想的鬼魂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