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闻到淡而模糊的薄荷味儿,像某种压片糖。
书燃心跳一滞,慌乱间,她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似夜空,又似深渊的眼睛,让她险些陷落。
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那双眼睛太过蛊惑,书燃忽然觉得清明全无,脑袋很乱,眸光很湿,心里也是。
她喃喃:“周砚浔,为什么是你啊……”
为什么——
偏偏你是啊。
周砚浔穿一件黑色帽衫,腿很长,风吹着他,冷白的皮肤像月光霜雪。
他身上有一种少见的矛盾感,清醒着,也颓丧着,目光总是很深,仔细看去,又觉得冷漠,对一切事物都兴味索然。
“上课时间私自离校,就为了坐在路边喝酒?”周砚浔垂眸,声音很淡,“你今年几岁?玩叛逆呢?”
书燃半仰头,脖颈线条雪白而细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声说:“我叫书燃,书本的‘书’,燃烧的‘燃’,不叫‘好学生’。”
周砚浔皱了皱眉,不说话。
书燃眨了下眼睛,忽然沮丧起来:“我早就知道你叫什么,可你却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好不公平啊。”
周砚浔的目光有一瞬的波动,他似乎想摸一下书燃的头发,手都抬起来了,不知为何又停住,只说:“我没有记不住。”
如果连名字都记不住,怎么会看到她在上课时间往校外走,就觉得不放心,一路从学校跟到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