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兰似乎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但是，她的心底，还是相信她的沛嫣的。

她的沛嫣从小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撒谎，且在很多事情上，极为袒护和让着倾夏。

但是。

这一切……真的有点说不通了。

她刚想替沛嫣说话，薄瑾枭似乎也没了耐心：“顾夫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赵馨兰怔怔的说：“……好，等倾夏精神好一些，我再来看她。”

她看向旁边神色委屈的顾沛嫣，叹了口气，“沛嫣，先跟妈走吧。”

一行人慢慢离开。

薄瑾枭轻瞥她们的背影，落在那个从始至终垂着眸不发一言，身形颤抖惊慌的顾令瑶身上。

男人眯了眯眼。

几秒钟后，他重新回到了病房。

病房内，小姑娘在闭着眼小憩，但是从她胸前起伏的幅度来看。

她并未睡着。

薄瑾枭走到她的床边。

应该是刚才顾夫人的话，令她有些不开心了。

那年顾沛嫣的16岁生日宴，赵馨兰在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中，与她互相拥抱，并温柔慈祥的赠送给顾沛嫣一台极为名贵且独一无二的斯坦威钢琴。

小姑娘也是喜欢钢琴的。

那时候，她站在外围，眼巴巴的看着。

最终，只是落寞的转身离开。

他跟了上去。

小姑娘走到后花园，抱着膝盖，蹲坐在了拱桥的台阶上，抬眼望着漆黑夜空上挂着的一轮月亮。

月光如一匹轻纱，笼罩在她的侧脸，瓷白恬静，她整个人像是个误入凡间精灵。

他心念一动，随手拍下了那张照片。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

他站在她的身后，陪了她很久。

他其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