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我没事。”

穆谨行动作虽然暴戾,可却没有伤到他,他现在明显还没恢复过来,却也在下意识之间不想让她受伤。

穆谨行紧紧抓着云笙的手腕,微微低头,死死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记得自己发病了多就,似乎只有几个小时,又似乎过了好几天。

一开始他还能保持神志,在心中默数秒数,还能看一旁的手机。

可后来暴戾占据了整个大脑,他没有精力去分辨身边的一切,他用尽一切去克制那从骨头里渗出的疯狂。

但这并非人力所能控制的。

穆谨行忍到双目赤红,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冒出一个念头。

血,他想要见血。

内心最隐秘的暴戾因子被激发,穆谨行无法再忍下去的时候——

他好像闻到了云笙的味道。

没错,是闻到。

眼底一片血红,病痛加上毒发,他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地下四层光线也不亮,所以穆谨行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红黑色,他无法分辨面前有没有人。

可忽然间一道好闻的气味,就好像是在火热中注入了一丝凉水,让他大脑骤然清醒。

但这清醒没有维持多久,穆谨行行动快过大脑,已经拉住了云笙的手腕。

他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可怕,然而声音的强硬与沙哑还是出卖了他。

穆谨行用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盯着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