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
易绵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嗯。”
李牧应完这声之后,车内又静了好久。
易绵抬手调了音乐,音响传出的摇滚乐也没让车里的气氛变好些。
“跟你交代些事,”李牧调小了音量,“早饭一定要吃,不管饿不饿,可以少吃点,但不要空着肚子去公司。就算突然饿起来,也不要立马胡吃海塞,你的胃受不了,要少吃多餐。可乐和苏打水,我在公司的茶水间放了很多箱,你觉得反胃的时候,就喝一些。”
“泡澡之前用闹钟定个时,不然睡着也不知道。你的小腿最近老是水肿,我给你订了个足疗机,最迟应该明晚能送到。还有,你爱吃的那个小熊奶黄包,在我们常去的那家超市就有卖。”见易绵半天没反应,李牧停下问了句,“有在听吗?”
“嗯。”
车进了车库,李牧踩下刹车,“十三周做 nt 排畸,我会回来一趟的。”
“不用。”易绵解了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易绵快步走进电梯,没等李牧上来,就连续按了好几下关门键。
电梯门缓慢关上,李牧没伸手去挡,站在那儿也没再往前走,像是想要成全易绵的“恶作剧”。
倒不是恶作剧,易绵盯着电梯里的镜面,她的眼睛很红,如果刚刚再听李牧多啰嗦几句,她还真有可能掉出几滴眼泪来。
李牧果然“恶心”,都要走了,也不放过她。
那晚易绵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法入睡。
楼下时常传来动静,她知道是李牧在收拾行李。
房间里没有时钟,没有一下一下“嘀嗒”的声音,所以易绵感觉不到时间真实地在走,可天际亮起的光还是不顾人死活地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