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倒没生气,托着脑袋的手作势揉了揉太阳穴,“你再吼我,这方案我可就一个字也想不出来了。”
装个屁。
更不好听的话已经到嗓子口了,但易绵下意识捂了捂肚子,当着孩子的面骂他亲爹的确也不太好。
“行,”易绵挤出一丝笑,声音放柔了不少,“这样的音量可以吗,李总?”
“差不多。”李牧点头,像是挺满意。
讨论刚开始还挺顺利的,可后半部分李牧就几乎不怎么发言了。易绵也想集中注意力,尽快把展厅的方案敲定下来的,但对面那人的目光实在太过赤裸,给易绵一种自己是光着身体坐在椅子上的错觉。
易绵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句话说得不太对,远观也是可以亵玩的。李牧看她那眼神,易绵觉得自己已经来来回回被他干了八百遍。
丢掉了手里的笔,易绵靠到椅背上,开始用眼神警告李牧收敛些。
但李牧没有。
他似乎就等着易绵爆发,他想要痛快地跟易绵吵一架,或者“干”一架。
“你们部门已经连着输了两个季度,这次的业绩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李牧也学着易绵的样子靠到椅背上,语气欠揍,“易总应该加把劲了。”
一次又一次挑衅的话,易绵自然也看出了李牧想要找茬。
“你不痛快的点是什么,”易绵问得直接,“说出来,别再一直阴阳怪气了。”
李牧敲着桌面的手指顿了顿,不承认,“没有。”
易绵皱眉,“都是成年人了,能别像孩子那样耍无赖了吗?”
也是奇怪了,孩童时期和少年时期的李牧成熟得像个参透红尘的百岁老人,这会儿快到而立了,却幼稚得惹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