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找你麻烦了？”

“没，”易绵实话实说，“我找他麻烦了，泼了他一杯咖啡，一杯茶。”

“他是该。”李牧语气里的赞同让易绵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可他是安先生的儿子。”

如果这事要跟易德正说，易德正肯定又会来上一句——“简直胡闹”。

“所以呢？”李牧的手钻进毛毯，轻轻搓着易绵的腿根，“要是我在，我也泼。”

李牧的话让易绵有一刻的怔神。

易绵仿佛看到了那时十来岁的李牧，为了帮她报仇，打断了造她黄谣的男生的胳膊。因为这事，李牧被学校停了两个星期的课，“三好学生”的荣誉也被撤销了，张琴发了好大的火，把李牧关在家里不让他出去。

易绵偷偷跑去找他，她心里有愧疚，她问李牧后不后悔，她记得李牧当时的回答。

他说，是挺后悔的，要是再来一次，他应该打得更狠些。

其实，李牧这人有时候也没那么讨人厌。

“李牧……”

“嗯？”

易绵叫完人又不应，李牧抬头看向她，又问道：“怎么了？”

易绵还是没吭声，李牧有些慌了，想着不会是给他弄坏了吧。

李牧小心分开易绵的腿，低头仔细看了看，嘴里碎碎念着，“也没肿，就有些红，痛不痛？”

“不痛，我说过的，你很小，”易绵嘴硬到底，用脚背抬了抬李牧的下巴，“抱我回卧室，在这里躺着不舒服。”